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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学通(清华大学当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):南海仲裁案前后不会有两个不同“格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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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学通院长在第五届和平论坛上发言

南海仲裁案公布前后并不意味着会有2个不同的格局。 对于中国来说,重点并不在于关注“中国崛起后会怎样”,不在于“将来中国是否要和美国摊牌”,而在于中国崛起的这个过程。在这一过程中,中国也更应该去关心现今中国和周边国家的关系,整体的周边比美国更重要。

如何界定“和平”与“不和平”?

关于什么是和平,有一种区分是把暴力行为视为不和平。我的观点是,看待和平问题需要二分,严格意义上定义的和平,在于是否发生战争,大家的讨论实际上是如何防止战争发生以维持和平。但另外还有比较宽泛的概念,不是仅将“不和平”的概念局限在发生战争上,恐怖主义、包括南海发生的争端都属于不和平现象,这些也可能会升级到战争水平。

“后仲裁时代的南海格局”是怎样的?

“格局”是个明确的概念,是一个问题上力量的对比。我不认为南海仲裁案公布前后会有2个不同的格局,这不太可能。南海仲裁案后,南海问题的关注度提高了,但这不意味着南海争端的问题能够被解决,也不意味着这会导致军事冲突。南海仲裁案后的一段时间内,南海问题会引发高度关注,过一段时间这个议题就会凉下去。

就中美两国来看,目前双方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还是政治表态,还没有展现出实际的行动。美国也没有说要具体做些什么,只是提出要遵守仲裁结果。目前中美双方仍局限在口头上的相互批评,是否会发展到行动上的相互对立,还需要继续观察。

萨德问题的共识和分歧点在哪?

萨德入韩问题主要是韩国和美国的与会者在关注,其他国家的与会者没有太多关注,也没有明确表态。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,中国和韩国的认识差距比较大,韩国专家强调萨德系统对于安全的保障是必须的,而中国专家则主要论证韩国为什么不需要萨德。专家最后也没有给出解决方案,双方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达成任何共识。

未来格局中,共同经济体很难实现

世界将会走向两极化而非多极化。之所以会有人提出构建亚太共同体、东亚共同体的设想,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多数人都认为,随着东亚地区影响力的不断上升,世界中心从欧洲向东亚转移,这一“世界中心”能不能搞出类似欧盟这样的共同体机构?如何让这一地区成为和谐的“世界中心”?

大家的设想不一样,比如鸠山由纪夫的说法是从区域角度出发的一种设想,陆克文则是希望搞一个把澳大利亚囊括进来的更大的区域化建设。这类通过区域化来促进合作的思路,和当初欧盟建立的思路相比没有太大变化。

我的个人看法是,英国的退欧、欧盟的现状给了我们一个提醒,欧盟是在非全球化条件下发展起来的,成立欧盟的做法可能在当时,或是在冷战初期是适宜的,今天再搞区域合作,需要有新的做法。这个做法具体是什么,我也不知道,但欧盟的现状是能给我们带来启示的。

中美之间早晚要摊牌?

中美两极格局或在2020年定型,所以未来的中国势必会走向崛起,10年后会成为超级大国。中国现在没有必要去考虑崛起以后的事情,而是应该考虑怎么实现崛起,关注能不能崛起,而不是崛起后该干什么。有一些中国学者提到,“中国现在还不能和美国摊牌”,这个想法的指向似乎是,“中国总有一天要和美国摊牌”,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美国摊牌?或者说我们为了将来中国要对美国摊牌,而做出相应的发展规划,那这个战略规划是不合理,也是不符合时代的。

中国如何与周边国家处理好关系,消除疑虑?

现在中国关心的是崛起过程,也更应该去关心现今中国和周边国家的关系。大国崛起是一个国家从先成为地区强国,而后再成为全球性强国的过程。美国在19世纪采取了“门罗主义”,将其外交重点仅限于美洲;苏联在二战后将其外交重点置于欧洲,先后建立“经互会”和“华约”组织。这个必然过程决定了中国要实现崛起,就必须将周边作为外交的首要重点,与周边国家改善关系是中国崛起的必要条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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